夜已经在城市的上空绽开,待红色的霞光在西山那头逐渐消失,她便醒了。从温暖的梦境中回到现实现实,没有丝毫的情面可言。这片残垣便是我现在的家。一个成为废墟的面馆底下,有个地下室,原本存放着不多的食材。墙壁上虽然有些透风的缝隙但基本完好。我从外面找了些材料加固了一下,使这里更加安全起码不会意外倒塌。
“早上好。”我的话中带着笑的味道。“我们要出发了。”
少女点了下头。她那猫一样的眼睛闪烁着仿佛真的发出荧光。她从那只大纸箱中站了起来,接着伸了个懒腰,显示出她苗条的体线。她的名字叫寂,很少讲话。其余的我都不知道,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迷。说实话我很喜欢她,以至于我发现我太过宠她了。(衣服都铺在那只属于她的大纸箱里,食物也基本留给她。)
我整了整领带,拿起地上小盒子里的卷烟,将它放入我白大褂的口袋里。这是我除了领带外的唯一安慰了吧,我说的是物品。这烟是上次在广场的椅子上找到的,估计是谁不小心忘在这里的吧。在这物质极其匮乏的地区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。有钱又有什么用,什么也买不到的。经济完全的停滞,回到以物换物的原始社会,随之而来的还有“自然界”的弱肉强食。我之前提到的那个教会中的神父,现在就是一个混的不错的商人。
我拿起地上的手枪装满弹匣里的子弹,看见少女已经把那把刀子绑在腿上了,是把戴锈的尼泊尔军刀,这个我还是认识的,(年轻的时候有段时间沉迷过电脑游戏,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用了几次手枪,虽然谈不上百发百中,但也是打得很准了。也是真的用了才发现游戏是游戏,现实是现实,黑色的身体,厚重的质感。没有谁会喜欢上杀戮的感觉,生与死的夹缝,善于恶的天平。对了,打得准可能还有个原因,毕竟打手枪吗,作为一个男人当然擅长。)少女背上军用包,那个背包很大,而她又是那样的娇小,背上它多少还是有些滑稽。
今天准备去商场,我还记得路,想去看看有没有食物和别的什么。这片区域的拾荒者也不少,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没人敢去商场。只希望我不要空手而归,愿上帝看顾我这可怜的仆人,宽恕我的罪孽。
虽然这样的事已经做过许多次了,甚至可以说这是我都工作,我活下去的方式。但我依然紧张,但在看过少女之后仿佛都可以平息。她那种无畏表现在脸上,更像是好奇的神情。在我们相处的时间里从来没见过她有过伤心的时候,只在有次食物枯竭时叹过一口气。给我的感觉不是乐天派的气息,天真烂漫,仿佛是这种味道。
我不知道她的年龄,不过见过她那微妙的胸部也能知道个大概我也是有过妹妹的人,所以她绝对超不过十七岁。呵,还是不要相信我的鬼话了,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,凭胸部确定年龄真是再蠢不过了,毕竟每个人胸部发育不同吗。(所以别放弃治疗啊,姑娘们!)
妹妹,嗯,她死了。我在战争刚开始的空袭中冒死回到我和妹妹的公寓,之前她好像说过什么记不太清楚了。记忆清楚的是,那天是过节时三天假期中的其中一天还碰巧是星期天,一周,不,或许是一年中教堂中人最多的时候。妹妹不用去上学,我上班之前妹妹在家里看书,其实本来那天我也休息,可是我竟然为了几个臭钱去上班,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家里,我回去时那里什么都没有了,只有火和烟在上空升腾,这可能是我这一辈子里最后悔的一件事……
这样想着感觉已经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强烈,我看着少女心里想着:“或许是因为这个少女的缘故吧。”她在一旁斜着脸看我向我露出不解的表情,我会以一个苦笑,她的眉头更加的锁紧了。
她的头发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银白,为她打上些梦幻的色彩,是那样的迷人,不知道是因为月的关系还是人的关系。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,她斜眼看我,眼神中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尖锐,但她并没有抗拒。渐渐的从她身上感到了些像羁绊似的东西,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。
“我们到了,就是这里。”我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半倒塌的建筑这么说,要细看才知道是商场呢。这里我不是第一次来了,来过几次,那时这里有许多食物,也有别的拾荒者来这里,随后听说有一伙武装占领了这里,好像是一队叛军,我曾经来过这里,在叛军期间,我记得清清楚楚。这里就算是夜里也灯火通明,门口有两个看守的人,架着两挺机枪。黑色的外壳反射出明亮的寒光,光是看着就叫人生畏。无耐我只好无功而返了。商场的样子与那时已大不相同,昨天与神父交易的时候神父告诉我,前天商场这边发生了爆炸,也有人说那伙叛军离开这里了。所以我今天想来这儿看看,看看有什么收获。正门与那时不同已经塌陷了,没有了生活的气息。很难想象原因是什么,他们真的全部消失了。一伙叛军毕竟仍是入侵者,他们看起来并不友好,当然本国人也好不到哪去,为了食物有甚者经都大打出手。“要怎么进去呢?”我习惯性的用食指的第二个关节按了按下巴,我在作为一个医生的时候很少有这样的时候,我观察着四周发现侧面有一个胡同,有扇防盗窗已经被撬开直通里面的商场,很明显有人从这里进去过,墙上还带着血迹。我不清楚这儿发生过什么,我的背开始有些发凉了。少女扯了扯我的衣角示意我们得进去。我点了点头。俯下身子好叫她踩在我的肩膀上,我把她托到窗口,而她身手敏捷进入的到很轻松。她伸出手叫我也上去,我握住她的手,凉凉的,仿佛像是冷血生物。她纤细的手臂,而我生怕拽疼她表现的小心翼翼,要知道我可不怎么轻。脚下靠里的窗台上有些划痕和弹痕,这里仿佛更加危险了。
商场里有些暗,好在月亮十分明亮,并且得以从崩塌的屋顶照进室内,忘记说了,这里是只有一层的建筑而且专卖食物。神父还叫我调查下他们的去向。这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,虽然是被当成了军事基地,但货架什么的基本还在原位。我很好奇那帮人为什么都消失了,离开时还用爆炸封住了门口,他们不惜用爆炸封住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?但他们真是失算啊,竟然留了一个窗户,可他们真的是失算吗?最后我花了不少时间放下我的好奇心开始工作。
前边的正面墙都倒塌了,不能通行。货架上的商品大都空了,但也不是没有剩下,仔细找找的话还是有的,随后我们很快装满了一个背包。包括:方便面、压缩饼干、面包(不知道还能吃吗,不过先装起来)、矿泉水、牛肉干(真是珍贵啊)、角砂糖(泡咖啡用的)和各种小零食在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。其实水我们是不缺的,我们找到的居所里有一个老式的活塞泵水器,是那种需要先把水倒入后再用人力带动杠杆才会有水流出来的工具,真的难用。但就是这个难用的东西保障了我们的生活用水。别人大概就不会这么幸运了,因为全市的供水管道都瘫痪了,很难想象没有水的日子。生命之源,身体之本啊。老子曾说:“上善若水。”嗯,我又扯远了。不过我想如果真拿“我家”的水去卖,一定能卖不少钱。所以矿泉水我们并没有留口渴便喝了。
少女脸上洋溢着喜悦,我能看出她是在为收获的食物而高兴,你要知道一个军用的背包有多大,能盛多少!只是我想要的东西并没有遇到,我本想这里曾是“军事基地”或者有遗落的一两把枪。果然是我想多了,这东西哪能这么容易“遗落”。
这时我隐隐闻到一种腐败的味道,在我正要打道回府的时候。少女却扯了扯我的衣服,用手指向这一排货架路的尽头,我跟上少女的脚步,在最里边的角落里货架都倒了,也都是碎散的瓦砾,很难发现呢。我们放下背包从交叉的货架下的钻了过去。地上有一个身穿军服的可怜人,他已经死了,半身埋在水泥墙体之下,裸露的钢筋从男人的后背刺穿至男人的胸膛,场面的血腥实在难忍再看,这个人刚死没几天,不过散发的气味真叫人恶心。我想起神父所说的话,定是那个爆炸错不了,一个画面迅速在我脑中出现: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里遭到了袭击,所有的叛军在一瞬间全都死了,被掩埋在废墟之下,或是他们中间出了一个叛徒,但真的也能有叛徒存在吗?(曾经是朝夕相处的战友,现在是共同进退的同伴。谁离开了也活不下去吧,毕竟谁都想搞死这些入侵者。)但身为叛军再背叛一次又如何。
我陷入了一种强烈的“身体不适”当中这种感觉大概是面临疑问不明与恐惧危险而产生的,它使我分泌肾上腺激素,心跳加快,身体发抖。少女显然也不舒服,毕竟我在看到那样的场面的时候都有些站不住脚跟,作为一个成年人。未成年的她就更不用提了。
临走的时候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,低下头看了一眼,没想到刚看过那样的场景竟还是笑出了声。一个**。“没想到这家店还卖这样的东西。”我尴尬的说着,正好缓和了一下我们紧张的气氛,就是不知道少女听不听得懂了。
那天晚上我们匆匆的回到我们的家,那个破旧面馆的地下室。月亮的光透入顶上的小洞照亮整个不大的地方,下雨时这个小口会被堵上,免得漏水进来。吃过饭后,少女洗了个脸,解下缠在腿上的刀缩入那只只属于她的大纸箱里(一个原来装冰箱的特大纸箱我好不容易从外面弄进来的)就像我养过的小猫咪一样也睡在“盒子”里自从我捡回那个箱子后,箱子就成了她的床,她一次也不曾再出来在纸箱外面睡过。
我看着今天没有派上用场的手枪。路上也好现在也好,一直在想商场的事。我真希望它永远都派不上用场,真是怀念以前没有它的日子。我构思了几个事情的过程,没有一种不叫我发抖,我又一次被我幻想的人性刺伤,请你们原谅我的软弱。我只在夜里最安静的时候这样。战争前从来没有过,也许只是寒冷所致吧。“这里的夜真冷呢,”我不经意间从口中溜出这句感叹,在一旁独自颤抖着,后背却不争气的出着冷汗。我环顾四周总感觉有人在看我,果然是她。透过月光,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能反射出光芒,灵动的眨着看向我这边,还带些睡意。她从箱子里伸出胳膊,勾了勾修长的手指。“来这边。”我听到她的声音。之前没有这样的情况我一下子慌了神,担心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我努力克服颤抖着的腿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询问她的情况,她从箱子里探出整个上身,像一只小动物似的用蛮力把我推进箱子,我有些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,正想开口问她为什么但却是不能。她已经躺在我旁边,用手指按在我的嘴唇上,是我发不出声音,我沉默了。记得哪本书中说:“沉默是一个空间,一个洞穴,我们在其中避难,但是我们永远无法在其中平安无事,沉默会被打断却不会终结,它的基本特性是脆弱,包裹它的细腻皮肤是透明皮肤是透明的:所有的目光都能穿透。”我也不例外,脆弱是吧。待沉默被欲望打破,静静把她抱在怀里,她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上,即使隔着衣服,柔软的触感再加上她身上散发的甜甜味道,明明是棉花糖弄得我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,身体发热心跳加快。或许这就是女生特有的魔法吧,我可以把我的烦恼都发泄到欲望上吗?她那微微凸起的小山包均匀的上下起伏,口中呼出阵阵的暖流在我的脖子上,她好像已经睡着了,安静的像一头卧在母亲怀里的小鹿。这是我第二次抱她了,我看着她那可爱的发旋,时不时想起妹妹,同时看见我手臂上那道大条的伤疤,怀着笑意想起我与这怀中少女相见的记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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